在印度尼西亚，有500多万人居住在活火山附近。摄影师Putu Sayoga开始记录那些住在潜在危险附近的人的生活
单词的凯蒂·伯顿，图片由Putu Sayoga
突然，白天变成了黑夜，鸡都回到了鸡笼里，阿贡山上传来了雷鸣般的声音。从远处看，山顶上出现了连续不断的火苗，接着是落下的灰雨。
摄影师Putu Sayoga说:“1963年阿贡火山喷发时，我的祖父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这句话至今仍在我脑海中回荡。”他从未忘记这个故事，也从未忘记住在印尼定时炸弹附近的人们。
他解释说:“2017年，我家岛上最大的火山再次喷发，所以我就去那里报道这个故事。”“幸运的是，这次喷发并没有那么大，但我对生活在它周围的人很好奇。尽管火山喷发出黑烟，但他们看起来很平静，很放松。火山和人们之间的关系促使我开始这个项目。”
从巴厘岛的阿贡火山开始，Sayoga开始扩大他的项目，覆盖整个群岛的其他火山——巴厘岛、爪哇岛、苏门答腊岛和北摩鹿加群岛——并记录住在危险附近的人们的生活。
就像阿贡火山附近的男男女女，即使在火山爆发时也显得如此平静，Sayoga一次又一次地遇到人们与他们有时暴力的邻居生活在惊人的和平之中。许多人敏锐地意识到近在咫尺的危险，制定了一些仪式和实践来帮助他们接受它，甚至庆祝火山爆发。他们知道其中的风险，但却冷静地面对。印度尼西亚的研究人员也记录并试图了解这一点。
这种现象之所以存在，可能是因为对许多印尼人来说，轰隆隆、致命的山脉是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至少有130个活跃的火山在国内，有许多位于人口密集地区附近。据印尼国家减灾局(BNPB)记录，2010-20年间，印尼全国至少有156次火山喷发，平均每年15次。
研究人员使用火山人口指数(VPI)来衡量有多少人生活在火山的一定距离内。美国大约有169座活火山，VPI10(火山周围10公里内的人口数量)只有几千人，因为大多数火山都位于孤立的地方，比如阿拉斯加。但在印度尼西亚，VPI10是500万到100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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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在苏门答腊岛锡纳朋火山爆发前不久，那次喷发导致7人死亡，考文垂大学的研究人员加文·沙利文和万隆技术研究所的索特·萨加拉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当火山喷发前“将巨大的过热气体喷射到天空中，沿着山坡冲向有人居住的村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地人的平静，有时甚至是完全的冷漠。”
这些人是在“红区”附近或“红区”内生活和工作的人，红区是指距离峰顶3公里以内的禁区。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以前应该见过火山爆发。2010年，在沉寂了400年之后，锡纳朋火山重新活跃起来，自2013年9月以来一直活跃。
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远离自然灾害的地方的人来说，远离活火山似乎是更好的选择。但在印度尼西亚，很多人都待在原地。通常情况下，这是因为人们别无选择，尤其是对农业社区来说，火山提供了宝贵的回报。
国际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联合会(IFRC)发布的《2014年世界灾害报告》试图回答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人生活在危险地区。研究发现:“生活在严重灾害地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面临的风险，包括地震、热带气旋、海啸、火山爆发、洪水、山体滑坡和干旱。”然而，他们仍然住在那里，因为为了谋生，他们需要，或者没有其他选择。海岸和河流适合渔业和农业;山谷和火山土壤非常肥沃;干旱与良好的农牧业交替出现。”
此外，研究表明，人们的风险意识会受到宗教或文化信仰的影响。红十字与红新月联会的报告指出:“文化和信仰，例如，对神灵或简单的宿命论的信仰，使人们能够在危险中生活，并理解自己的命运
生活在危险的地方。然而，有时候，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也是文化的一部分，那些影响力较小的人必须不可避免地应对充满威胁的环境。”
这对Sayoga来说是真实的，因为他正在进行他的摄影项目。他发现，“住在火山附近的人通常有崇拜火山神的仪式。让他特别惊讶的是，在一些地区，人们似乎公开愿意牺牲自己的安全，以换取火山带来的肥沃土地。“在一些地方，人们仍然有一些古老的信仰，比如火山已经给了你一切，所以如果火山想把它收回来也没关系。我想这也是他们在火山附近生活没有任何问题的原因。”
事实上，尽管火山可能带来巨大的危险，但在鼓励移民方面，它们似乎并不是一个重要因素。2014年，普林斯顿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国家经济研究局(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的社会科学家进行了一项研究，研究了印度尼西亚各省之间的移民情况，发现在人们迁移的原因方面，一个地区的平均气温变化，以及在较小程度上的年降雨量变化，要比自然灾害重要得多。
这项研究使用了印度尼西亚家庭生活调查的数据，该调查跟踪了印度尼西亚人口最多的13个省份的7000多个家庭，每隔几年就联系他们，看看他们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研究人员发现，到目前为止，平均气温对搬迁和留在新家的人数影响最大。相比之下，地震和火山等自然灾害对永久搬迁的影响在统计上是微不足道的，这表明灾害后离开家乡省份的人往往会在情况恢复正常后立即返回家乡。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生活在活火山附近没有严重的风险，也不意味着近年来数百万人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2010年，爪哇岛中部的默拉皮火山爆发，造成250多人死亡，数千人逃离家园。该火山是该国最危险的火山，但超过100万人居住在山顶半径10公里内，这使他们处于不断的危险之中。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它的喷发已经造成数百人死亡。2014年2月，爪哇岛的克卢德火山(Mount Kelud)爆发时，附近的村庄被火山灰和其他碎片覆盖。估计有10万人逃离家园，成为国内流离失所者，至少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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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在这类灾难之后，专家们现在认识到，在印度尼西亚规划灾害风险管理时，需要考虑当地的态度。只要认识到人们不想离开，往往是因为他们的整个生计都依赖于土地，这就很重要。与新人道主义，红十字与红新月联会驻印尼发言人艾哈迈德·侯赛因指出:“人们担心他们的奶牛——谁在喂养它们。他们问:“如果我们的牛死了，因为我们在牛棚里不能喂它，你会承担责任吗?”侯赛因指出，为了喂牛，人们经常在火山喷发期间偷偷回到自己的农场。
他们的担忧当然是合理的。在2010年默拉皮火山爆发期间，印尼国家统计局记录了2,800头牛死亡，而在4.23万亿卢比的经济损失总额中，约12.4%是由于中小型企业的损失，包括农业和畜牧业。可以理解的是，人们有时会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自己的生计——特别是如果他们有家庭的话。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印尼政府表示，已开始将牲畜撤离纳入几个地区的应急计划。2022年，国家减灾局局长TNI Suharyanto中将指出，政府将牲畜疏散作为减灾工作的一个新的重要元素，特别是在火山活跃地区。据印尼新闻社报道，农业部目前正在与国家减灾局和地方政府合作，制定火山灾害期间处理牲畜的指导方针，其中包括牲畜疏散安排和应急计划。
在印度尼西亚，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远离危险。因此，风险管理、预警系统和可靠的疏散计划至关重要。要使所有这些措施发挥作用，就必须考虑到当地的实际情况，并更好地理解印尼人民令人难以置信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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